杨归陌收拾了一阵出了汗汗，衬衣贴在身上算不上舒服，所以一收拾完就去洗澡了。
他在里间洗澡时，宋远清也没闲着，烧了热水又进卧室铺床。
这个公寓不大不小，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宋远清收拾得干净清爽，阳台上还养来几盆山茶花，这个时候开得正娇艳可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宋远这个时候并没有心情赏花，因为被子不够，意思就是今天两人得睡一个被窝。
在二奶奶家第一晚两个人就是睡一张床也是盖两床子，此后几天被子晒好了，两人也好就分开睡了。
正想得入神时杨归陌已经洗漱好出来了。
“怎么了？”杨归陌穿着灰色棉质睡衣见宋远清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开口问。
“嗯……？!”宋远清乍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一惊。
“正要套被单……”说着宋远清也不作多想，弯下腰去套被罩。
人是自己留的，现在这个时候让人回去，即便是个脸皮厚的也说不出更何况他脸皮还薄。
但心思缜密如杨归陌即便宋远清只字未提他也能猜得大差不差，但他这个时候可没想着善解人意，只是背着宋远清时默不作声得笑了笑。
理智和保守都是对喜欢的冒犯，尤其是在追人的时候。
宋远清的身量欣长比例很好，弯腰套被单时衬衫收紧，显得腰窄肩宽，脊背单薄舒展形成一个特别流畅的弧度。
杨归陌在旁边吹着头发，不经意瞥见，停住视线手一顿，喉结不自然地轻微滚动。
不过片刻又红着耳尖转过身。
宋远清铺好床没见他人，稍稍疑惑。
“哥……”
声音落下杨归陌从客厅出来，
宋远清从前一直喊他哥，直到现在也没变过，其实杨归陌倒是想让他换个称呼但一时还没想好怎么提也只能就随着他这么叫了。
“嗯，喝水吗？”杨归陌端了杯热水给他。
“哦……”宋远清见他端热水才想起来自己把刚刚烧热水的事忘了。
“我刚刚看客厅搭着猫舍，你是养猫了吗？”
“……没”猫舍本是留给呆宝它们的，但前两天宋远清在杨立尘走后回原来的宠物店领呆宝它们时却被告知已经被人领走了。
宠物店老板递给他一封“尘”字署名的信时，宋远清什么都明白了。
杨立尘把它们带走了……
他一个不喜欢这些软糯糯的小动物的人带着它们干什么呢？
入夜
宋远清闭着眼半天没睡着，而杨归陌则因为旁边躺的是宋远一时也没法睡着。
两个人距离极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皮肤的温度。
宋远清怀里抱着一个常年随身的软，躺的规规整整，杨归陌侧过脸见他还没入睡轻声搭话。
“远清……”
“嗯，不困吗？”
“……可能在车上睡得太久了”
其实不是，他已经失眠很久了，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意识却无比清醒，直到两三点都不一定能睡着，今天也是不出意外，他早就习惯了。
“我们看会电影吧……”杨归陌说着坐起来，打开投影仪，随便挑了一个纪录片。
纪录片名为《生命》，里面讲野草肆意生长、脉搏强劲规律搏动、讲呱呱坠地的新生儿……
旁白将生命的意义娓娓道来，很能引人共鸣，杨归陌看了一会更上不困了，而一直睡不着的宋远清在看到一半时却慢慢合上了眼。
“生命壮阔尽揽朝华，泥泞与繁华同路……”台词停在此处时，杨归陌随口问了宋远清句话半天没见他应声一转头就恰巧看到他抱着枕头头插在被角里早已经睡了。
杨归陌不禁失笑……
轻手轻脚关了纪录片，把被角小心翼翼掀开点怕闷到他。
谁知道就是他这么小心宋远清还是惊醒了。
杨归陌怕他睡到床边下意识就伸手把人往里揽揽安抚性地轻轻拍着后背哄着他睡。
宋远清脸从把被子里露出来，缓了半天心悸，筋疲力尽。
“不舒服？”杨归陌见他脸上煞白，有些担忧的问。
“没有……”宋远清伸手贴在脸上，声音闷闷的。
“是不是吓着了……”
宋远清眉眼低垂，显得格外乖软可欺，杨归陌看着心是软了又软，语气也是更一柔再柔，说话就像是哄小孩似得。
宋远清弯了弯唇又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下巴说半是真半是假地轻“嗯”一声。
“是我不好……”杨归陌见他难这样依纵温软，略微有些意外。
他怕宋远清不敢多靠近，搁在他后背手也就悄无声息的抽了回来。
宋远清喜欢黏着被角睡，所以杨归陌的唇鼻也就正好靠他的发顶，丝丝缕缕的熟系清爽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他安下心神，只觉得满足。
满足……
人一生所求不就是满足吗？而杨归陌的满足就在眼前就在咫尺，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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