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连溪芠再睁开眼，正迎上第二盏凉茶泼到脸上，茶汤冲进她鼻腔，叫她才回过神便一阵猛烈咳呛。好容易平复下来，她朝四周环顾一圈，发觉仍是在那要人命的宝慈宫内。杨太后正座凤榻之上，颢蓁依立于阶下，群妃在侧，独司苑素琴已经不在。
未知是否因宫门紧闭气郁不畅，几炉星子炭烧得又旺，连溪芠惟觉堂外已是天凉转深秋，堂内竟仍赤燥似火燎。她头晕目眩，腰腹抽痛欲呕，遂环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她已不想模样太过凄惨，事已至此，她只求能镇定些。
连溪芠盯着颢蓁衣角，眼中失了光彩，苦笑问：“那宫婢已经招了？”
“她虽愚昧，然则识得清命，知道你必不能逃过一死，也就尽数说了。”颢蓁气定神闲道，“一出扫尽了皇家颜面的混账戏，愣撑到这时唱完，本就演得太久。本殿问她因何要受你指使，她却绝口不提，想来若去查探她的身家起落，自然知道得没七分也有八分。”
连溪芠点点头，但好似身上力气都用尽了般，不想费心思去解释，左右都不再关她的事，叫她安心去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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